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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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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观赏性的死亡就是趁猎物放松警惕,给予它能够生存的极度快乐,再落下致命一击,欣赏它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挣扎无法的痛苦。就像

 最具观赏性的死亡就是趁猎物放松警惕,给予它能够生存的极度快乐,再落下致命一击,欣赏它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挣扎无法的痛苦。


  就像现在这样。


  何洛看着饭桌上推杯换盏,言笑晏晏的两个男人。一个是铺好天罗地网的猎手,而另一个是已经走进网里却不自知的猎物。


  几个月的时间,商子瑜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真的帮霍邵元稳住了和乔家的官司,虽然没有完全解决,但霍氏的股价总算不那么难看了。两个人还一起搞了些投资,看上去,姐夫和小舅子之间的关系很是和谐。


  可何洛知道,此时此刻,霍邵元的笑还不如哭,哭的话,至少能得一个痛快,他现在这样高兴怕是以后要付出加倍的代价。


  唉,这人蠢得她都开始有怜悯之心了。


  “小瑜,你的袖扣怎么少了一个?”


  正在聊天的两人同时愣了一下,视线转到了他的袖口。


  商子瑜轻笑着回她,“送了别人一颗,姐,你不介意吧?”


  “那要看你送谁了?上次说的那个,男朋友?”她莞尔一笑,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霍邵元。


  “嗯。他长得很帅,而且,特别可爱。”商子瑜晃了晃酒杯,也笑得坦然。脸上闪着幸福的光,好像真的坠入爱河了一样。


  “有这么好!我好想见见啊!邵元,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啊?”何洛转头期待地看向他。


  这人要是聪明的话,今晚回去就该找霍邵沐问清楚。或者答应下来,一探究竟。


  “有时间的吧。最近比较忙。”他歉意地微笑,用喝酒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好。”嗐,恋爱脑的傻子。没救了。她暗自想着,眼底的无奈一闪而过。


  对面的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指尖轻敲了下桌面。


  那晚霍邵元喝了很多酒,由商子瑜搀着扶上了车。何洛也想跟着上去,却被他叫住。


  “姐,我们今年一起过年吧”


  过年?不是还有两个月?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呃,好啊。等邵元醒了,我跟他说一下。”她轻抿着嘴唇,不露痕迹地在他心上插刀。


  “嗯。”长睫低下,有些落寞。


  插完刀子就该洒脱地离开。可她却忍不住转身,柔软的手抚上他的脸。


  “小瑜,你真厉害。”


  明明都是一样的凉,可碰在一起怎么会这样温暖?


  厉害吗?“还是姐姐厉害。”他笑着回应。


  十四岁就顿悟的道理。却还是屡战屡败。


  只是这次,总该赢了吧。


  两年的时间,我终于想通了姐姐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可以给你,但我也有了,想要的东西。


  年关将至,俗气的大红色在城市里泛滥成灾,城市里的动物被喜庆的氛围绑架,彼此强颜欢笑。


  传说是真的,年兽也是真的。


  它以寂寞为食,若是找不到团圆的人,就会被一口吃掉。


  霍邵元找过来的那天晚上,她正在屋里看电影。戴眼镜的年轻律师敲响了主角家的门。


  红木门打开,是血流成河的前兆。


  “何洛,我要见你弟弟。我找不到他。”来人一脸阴郁,青色的胡茬和眼下的黑色透着颓废的气息,他走了进来。没开灯的屋子里,有了希望腐朽的味道。


  “好,你别急。我给他打电话。”何洛关上门。拿起手机打了两遍都是无人接听,直到第三次嘟声响起,对面终于有了动静。


  “小瑜,你在,”


  “我在你家门外,开门吧,姐。”


  门外?她快步走过去打开门,吃惊地望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你不是在找我吗?我来了,你不开心吗?姐姐。”门外的人戴着金丝眼镜,同暂停的电视画面里那张英俊的脸重合。


  “商子瑜!小沐在哪?他人在哪!”霍邵元朝他扑了过来拽着他的领子把他压到墙上。站在他面前的何洛没反应过来被撞了一个趔趄。


  那张俊脸瞬间冷了下来,“你撞到我姐姐了。”


  “你tm把他当什么了?!你把我弟弟当什么了?”


  “当什么?玩具啊。”被抵在墙上的人毫不在乎地笑道,“我玩腻了,就随手丢掉了。”


  “你!”霍邵元气得浑身颤抖,抬手一拳打向他。临到面前被他扣住压了下去。


  “你不想回应他,就由着他来找我。我是在帮你,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帮他?愤怒的人被泼了一盆冷水,怒火熄灭的同时,还有焦炭传来的嘶嘶哀响。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流出,手上的力气也泄了大半。


  “他在哪?”


  “临港新区有十几个码头,每天都有上百万的集装箱被运走,你猜,他会在哪一个里面?”


  “你tm禽兽!”霍邵元双眼通红,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趁着天亮开工之前,尽可能地多找几个箱子。而不是继续站在这做无谓的挣扎。”


  刽子手站在那里云淡风轻。


  流着血的猎物身上有着令捕猎者疯狂的绝望味道。


  何洛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场屠杀。原来霍邵元早就知道这件事,那她的提醒倒是多余了。可见,有些猎物死的并不冤枉。软弱就是原罪。


  “邵元,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委婉的‘逐客令’给了他最后的体面。霍邵元回望了她一眼,慢慢松开了手,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只剩下两个人的屋子静悄悄的。就像一部默片。


  他走了两步,微笑着朝她伸出手,“姐,跟我回家吧。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突然的质问让他一怔。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姐姐你想看到的吗?不够精彩吗?


  “放过他们吧。”还不够。还没有结束。


  “为什么?难不成你喜欢他?”他调笑着,身体前倾想摸摸她的柔软的头发,却被她退后一步躲开。


  “是。”平静的双眸与他的对上。还差一步。还差,一点点。


  人和人之间也是有食物链的,而被爱的人总是位于顶端。


  “你爱他?”长睫颤了颤,微笑僵在了脸上,“姐姐你不该是,最爱我的吗?你又在骗我了,对不对?”只是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骗我呢。


  “我没有骗你。”她微微偏过头,没有了遮掩的难过让她心头一紧,“送你走,是因为要嫁给他。和你上床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我从来都没爱过你。我只是把你当弟弟。而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有些东西你既能送给我,就能再拿回去。只有送礼物的人不在了,礼物才会被安心地收下。至于你说的爱,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是按照他们说的那样,模仿着做。


  很抱歉,你当真了吧。


  “恶心?”商子瑜低下头突然笑了出来,“你说不爱我?你觉得恶心?”


  修长的手指捂住眼睛,空荡的房间里笑声突兀。


  何洛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又止住。该说什么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深渊她已经凝视太久了。


  所有的回声都停歇,指尖带走眼角的湿润,眼镜再次架在挺拔的鼻梁上。他一脸温柔地朝她走了过去。


  “姐,我好看吗?”


  “好看。”但好像不太对劲?对危险的本能感知让她步步后退。


  “是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黑色的雏菊绽开,他一边走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条丝质手帕和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棕色的瓶身里面的液体摇摇晃晃。


  “我打扮成你最喜欢的样子,来接你回家。但你应该,不想跟我回去了吧?”液体滴在手帕上,水渍大片的晕染。“不过,没关系。”他伸手拦住她的退路,“你总要回去的。”


  “你,”刺激的味道从鼻腔入侵,何洛的意识开始涣散,徒留他在耳边的低语。


  他说,“别害怕。我会在你身边。”


  小孩子都喜欢抱着玩具睡觉,可见人对喜爱的东西天生就有着自私而强烈的占有欲。


  更何况,我是这样爱你。

  这样冰凉的触感,是手铐吗?


  大概是了。看来话说的太过了,她养的小恶魔被惹恼了。


  弯曲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光明和黑暗交错。光明是她的这面,两排明晃晃的蜡烛卫兵一样在床的两边列队。而黑暗,是她看不清的前方。


  “你醒了?姐姐。”金属的摩擦声惊扰了沉思。


  黑暗中的影子动了动,赤足落在红毯上,衣带松松地系在腰间,胸前露出大片的白色肌肤。


  “睡得好吗?梦到我了吗?”他走到她的面前,嘴角微微上扬,酒窝里盛着醉人的假象。


  “这是哪?”何洛左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她的右手手腕上环着银色的手铐,另一端系在床头的栏杆上。


  “这是家里啊,是我们的家啊。姐姐你很久没回来了吧。屋里落了好多灰。”他伸手顺了顺她睡乱的头发,动作轻柔像是怕弄疼她。


  “这是你的房间?”


  “是我们的房间。很早之前,我就准备好了。你喜欢吗?”


  一个吻落在她的手背上,他像得了满分的孩子,乖乖地等着她的夸奖。


  何洛抽回自己的手,无视他的期待。


  “我不喜欢。我想离开。”


  期待在瞬间变为失落。花还没开,花苞就掉了。


  “姐,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好不好。”


  面带微笑的恶魔拿起床头的匕首放进她的手里。袍子被扯开,利刃对准胸膛。


  “杀了我,你就可以离开。舍不得,那就留下来,好好地爱我。只有一次机会哦。你要选哪个呢,姐姐?”


  选哪个?真是一道危险的选择题。


  你真的不害怕吗?


  何洛探询地观察他的表情,而他只是笑着,笑容里写满了心甘情愿。


  这是他给的选择。


  只要,稍微用力,这一切就会如她料想地一般,完美的谢幕。


  她想要的就都只是她的了。


  而他用这样的方法,证明了对她的爱,也会满意地死去吧?


  匕首的尾端被握紧。胸腔里的加速跳动连带着手都在颤抖。


  尖锐的顶端刺破表皮的屏障,血液破茧而出的瞬间,她却条件反射地松了手。


  刀片映着烛光,砸在她的腿间。被他小心地拾起,放回了原处。


  快要流到腰腹的红色液体被手指接住,他取出花瓶里的一朵白玫瑰滴了进去。


  指尖流淌的红色血珠掉落在花瓣上顺着上面的经脉纹路扩散开来,商子瑜拿起这朵玫瑰,递到何洛面前,“现在,闻起来就香了。试试看?姐姐?”


  她没有接,也没有抬头。


  “你杀了我吧。我输了。”


  “呵,为什么要杀你”染血的花被丢在了地上,他勾起她的下巴,欣赏含着泪水的美眸,“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啊?”


  碎发别到耳后,唇瓣擦过藏在里面的耳垂,“这不是一场战争,我也不想赢,我只想要,你爱我。”


  爱吗?这可比死要难多了。


  “我不爱你。”


  扣在下巴上的手突然收紧,她被迫与他对视,“你会爱上我的。”一再的拒绝消耗着所剩不多的耐心。你是我的,不可以不爱我。


  晦明不定的神色让她警惕地后退,却被他拉住双腿压在身下。


  衣带被扯开


  他轻吻她的额角。


  “我第一次品尝你的味道,那种惊艳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你的身体我抚摸过无数次。所有地方我都再熟悉不过了、”


  “上次是我太鲁莽了,你一定很痛吧。对不起,姐姐。”


  “我会补偿你的。我会让你舒服的。”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碎了所有伪装,他揉了下阵痛的右脸,‘咯咯’地笑出声来。


  “你打我?姐姐,这是你第一次打我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兴奋?”黑色的瞳孔亮的发光。


  肩头的衣领被用力扯掉,他一口咬了上去。


  牙齿硌进软肉。身下的人闷哼一声。


  疼痛带来的是别样的刺激。大雨引起山洪,痛楚勾起难抑的冲动。


  何洛粗喘着气情不自禁地搂住他。


  温柔怜爱打动不了麻木不仁的灵魂,只有疼痛感才是点燃欲望的引线。


  感受到她的动作,商子瑜松了口,沉默地看着她。


  视线交汇,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疯狂。


  固态的蜡膏熔成泪,在高温炙烤下,化为蒸汽同棉芯纠缠着燃烧彼此,直至消亡。


  就像他们一样。


  “啊~”


  滚烫的烛油浇在十指交握的缝隙里。痛苦又舒爽的□□同时响起。


  冷却后的液体再次凝固。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他的下巴,双眼朦胧地看着他,似在质问。


  “姐姐,想要我吗?”低哑的声音在耳边蛊惑。


  何洛勾着他的脖颈没有说话。


  “姐姐,想要吗?”锲而不舍地追问。


  好烦。被掌控被压制的感觉,好烦。


  她皱了皱眉、双腿夹紧他的侧腰,手下突然用力扳着他的身子,一个翻身,坐到了他的腰间,戴着镣铐的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小瑜儿,想要吗?”


  商子瑜眼里闪过一丝讶然,惊喜地笑了出来。


  原来姐姐你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想要吗?嗯?”


  小猫吗?也许吧。


  但猫从来都不是什么温顺的动物。猫科动物是天生的猎手。是杀戮机器。


  毛茸茸的外表是第一个陷阱。


  “想要,姐,求你。”缺氧让他的面色涨红,但内心又激动不已。


  我们怎么会不是姐弟呢?


  我们的血液里流淌着同样的疯狂。


  我们是过着健□□活的病人。


  不要用那种表情看我啊。你撒娇我会顶不住的。


  这是我们身体所能达到的最近的距离了吧。


  那心呢?它有没有靠近一毫米?


  有吗?


  她俯身与他接吻。他的嘴唇还是那样灼热,把她的都一并捂热了。


  皮肤上的血印粘在两个人的身体上,就像身下厚厚的玫瑰花瓣,白里透红。


  而他们在花浪里交-缠。


  花瓣上,比露珠还晶莹。


  据说蜡封过的东西,新鲜感会被延迟,密不透风的包裹下,腐烂的速度都会被拖慢。


  可以的话,我也好想把昨晚动情的你我用蜡封住。我们相拥接吻,一定是最完美的蜡像。


  夜晚的悸动总会随着睡眠一并结束。清醒过后,俘虏还是俘虏。


  睁开眼睛的何洛下意识地看向身边,清理干净的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及地的厚重窗帘下有一层金边。


  她坐起身揉了揉右手手腕,洗澡的时候他把她的手铐解了下来,就没再戴上。也确实没必要戴上,她昨晚累得手指都不想动。


  但现在呢?他不在屋里面吗?


  何洛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确认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后,就开始找出去的门。


  整个房子都是他设计的,这个屋子她从没来过,肯定也是和背景融为一体的暗门。


  可她拍遍了所有墙面都没找到活动的木板。他那么高的个子总不至于走什么暗道吧?比人高的,就只有,柜子。


  她把衣柜的门挨个打开,终于在挂着的浴袍后面的找到一个把手,推开来则是另一个柜子里面。原来是这样相通的。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柜门,门外是她熟悉的走廊。她摸了摸旁边的墙,没记错的话,这旁边也有一个暗门,直通门口。


  会这样容易吗?


  开门前何洛犹豫了。只要打开这扇门,再打开防盗门,她就可以走了。


  但怎么会这样容易?


  站到防盗门前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他不设防的原因。竟然还有一层上锁的栅栏门。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门?!


  某姐姐无奈地扶额。正当她想仔细看看这门的时候,身后传了来脚步声。她抬起的手顿时僵在了那里。


  “姐姐,是想逃跑吗?”商子瑜穿着灰色居家服,朝着她走了过来。


  阳光暖暖的,他身上的布料也看起来软软的。就是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昨晚把我吃干抹净,今天就不要我了吗。”


  “姐姐,你这样做,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小瑜,我,”


  “嘘、”


  何洛挤出一个笑,想开口‘解释’,却被他用手制止。


  “姐姐不要说话了。如果是用来骗我的话,那就不要说了。”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她的胸贴上了他的胸膛,他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姐姐你的谎话,实在太多了。可我每次都会忍不住相信你。你怎么舍得骗我呢?”


  “因为我不爱你。”她收了笑容,又恢复了清冷。


  “没关系,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总会爱上我的。”他把她一把抱起走向餐厅,“出来怎么不穿鞋,脚会凉的。”


  “我煮了菠菜面,你一定饿了吧?”


  商子瑜把她放到椅子上,端过一碗面,用筷子挑了几根放进勺子里,吹了吹喂到何洛嘴边。


  “姐姐,张嘴。”


  何洛偏过头躲开了,“我要自己吃。”


  拿着勺子的手不为所动,“姐姐,张嘴。”


  “如果你不让我自己吃,那我就不吃了。”有了牛奶的前车之鉴,这碗面她根本就没打算吃。


  “我以为经过昨晚,你会饿的。”他一脸落寞地放下勺子,擦了擦手,“既然姐姐不饿,那我们就做点别的吧。”


  何洛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抱了起来,她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紧紧锢住腰、


  “不要乱动。我饿了。”


  他抱着她回到熟悉的房间。


  在见识过自家姐姐的手劲后,商子瑜这次没用手铐而是直接把她压到床上,扒光衣服,两只手捆到背后。


  何洛挣扎得厉害,但全身都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姐姐不听话了。做错事可是要被惩罚的。”


  “不要害怕。我会很温柔的。”


  黑色的蕾丝绑带覆在她的眼睛上。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一切变得更加模糊。她看不清身前的影子,更看不到身后的他。视觉封闭后,其他的感官都会自动变敏感。


  未知,即惊喜。


  头发被拂到一边,剩下的碎发在光滑的背上挑衅似的瘙痒。


  他拿起杯子里的冰块含在嘴里,对着她脖后的细小绒毛吻了下去。


  一滴水珠落下,冰凉的感觉让她身体一颤。


  “en~”


  冷热交替下,她□□出声。


  “别!”


  空虚感像无形的绳子,她整个人都悬在了半空。


  商子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全身都成了胭脂色。


  看上去就好甜。


  “啊!”


  怀抱着期待与恐惧,一切未知的感受都让人异常兴奋。


  够吗?还不够。


  蒙着眼罩的她,沦陷在他给的欲望里,这样契合的事,连做几天他都不会觉得满足。


  疲软的身躯被侧翻过来的时候,心里的恶意突然泛滥,舌头上的倒刺竖起。


  “我是你姐姐,和我做-爱,你不觉得羞耻吗?”


  拿着香薰蜡烛的人被她的话逗笑。


  “那姐姐呢?勾引我的时候,姐姐觉得羞耻吗?”


  他把气息故意吐在她的耳后。


  羞耻吗?她闭上眼回想那天晚上,在他面前脱下浴袍的画面。


  羞耻,有的吧。但更多的是刺激。


  除了他没人能给的,独一无二的刺激。


  “我们这样的人啊,灵魂都是死的。”


  “羞耻,道德,那都是毫无用处的东西。”


  “姐姐,我让你快乐,你也让我快乐。我们都这样快乐,难道不好吗?”


  好吗?挺好的。


  他说的对。


  一辈子都在玩火的人,爱的不是花朵的芬芳,而且汽油的味道。于痛苦中追寻快感,于绝望中逐取幸福,他们要的不就是精神上的愉悦吗?和他做-爱就会有强烈的愉悦感,那为什么不做呢?


  你总要死掉的,那就在死前尽你所能地取悦我吧、


  玫瑰味的蜡油淋下。


  他咬着她的后颈一同沉沦。


  送爱人的玫瑰上染着火苗,


  是,恶人的浪漫。


  交-合过后,困倦席卷而来。


  再度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


  何洛躺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夸张的戒指,让她心生好奇。


  “想看就摘下来。”


  像小时候一样,他细细嗅着她的发香,慵懒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


  她轻轻地取了下来。


  宝石下的骨节上刻着一个洛字。是他的字体。


  这是什么意思?何洛的心里波澜起伏。是想娶她吗?


  见她不说话。


  商子瑜自己开口解释,“是我自己刻的。刚离开不久,我就听说了你和霍邵元结婚的消息。你给他戴上婚戒的样子让我很羡慕。我当时想着那可能是我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了。所以我就自己刻了一个。戒指随时都能拿掉,但纹身是去不掉的。你的名字我会一直戴着,直到腐烂。”


  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但我还是不满足。我真的好想把它刻在骨头上。离心脏最近的那根肋骨上。”


  何洛背对着他露出浅浅的微笑。


  你想娶我啊。爱到骨子里?


  那就好办多了啊。


  “如果这个戒指我给你呢?”檀口轻启,说出的话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他扳过她的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何洛捧着他的脸,神色无比认真,“我和霍邵元只是办婚礼,没有登记。我嫁给你,我们明天就去结婚。”


  “这个戒指我给你。”


  我给你戒指,你要拿什么来交换呢?


  拿你最珍贵的生命怎么样?第二天早上七点,商子瑜就把何洛叫了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套白色的情侣衬衫。两人穿戴完毕后,他牵着她的手在镜子前看了好一会儿,镜子里的他穿着西装裤,修直挺拔,而她穿着小裙子,站在他身边。比这世上的大多数情侣都要般配。


  她笑了一下,竭力演好这出‘貌合神离’的闹剧。


  商子瑜先是带着她回家拿了她的证件,然后驱车一路赶到民政局。今天是过年前一天,很多情侣都赶着这个日子来领证,队伍排得很长。


  在何洛的印象里,商子瑜对排队这件事一向没什么耐心,但那天他没用任何特权,就站在队伍里,站在她身边等待着。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开心,弯起的嘴角没有一点要放下的意思。先是牢牢地牵着她的手,后来又不满足地从后面搂着她的腰,签字的时候,都不愿意放开。


  “姐,上次我们这样一起签字的时候,你还是我的监护人。”尖利的虎牙轻轻地咬了下她的耳朵。她配合着害羞地躲开。


  “女士,你户口本的这里看不清楚,涉及到个人信息,我们不能办理。”


  工作人员一脸遗憾地看着两人,太可惜了,这是他今天看到的最般配的一对。


  “怎么会这样?”毫无破绽的惊讶语气,动作却慢他一步。


  商子瑜盯着那个黑色墨点看了片刻,整理好情绪,“没关系,我们现在去换一个户口本,一会再来。”


  晴了一天的笑脸有转阴的迹象,何洛被他牵着出去,长长的队伍一点不见变短的迹象。


  “小瑜,我们,还是过完年再来吧。人好多。”上车前她扯住他的衣角,小声地提出‘建议’。


  商子瑜回头看她,“姐,”何洛低着头不让自己直面他的失望,“走吧。上车。”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不好看的话,就不要拍照了吧。


  “小瑜,我们去超市吧,我想吃饺子。今晚就想吃。”她没上车而是环住了他的腰,脑袋靠在他胸前蹭了蹭,安慰着他。


  “好、”


  只要太阳靠过来,什么天气都会转晴。


  回到家,何洛进了自己屋里的浴室打开了取证件时拿回来的手机。手机里有很多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霍邵元的,还有一通是今早打来的。


  还好,他还没死。若是他死了,这场游戏还真不知道怎么结束。


  她收起手机不想打草惊蛇。既然他没死,那就让他活着吧,也算是全了她之前的承诺。


  晚饭时分,商子瑜坐在沙发前熟练地包饺子,何洛坐在他旁边看着电视。一如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春节。可今天并不是春节。


  电视上放的是最新的娱乐新闻,他们早上去民政局的照片也一闪而过。


  今天上午判决结果出来了,没人提出上诉,霍邵元也没有出席。据说他已经失踪多日,很多媒体都日夜守在霍氏楼下等着第一手资讯。


  何洛认真地揉着手里的面团,对电视里的新闻充耳不闻。


  “小瑜儿,你看这个小人是不是很像你?”


  商子瑜看了一眼她手里勉强呈人性的面团,这么多年没任何长进。


  “像。”


  “是吧,我也觉得我捏的越来越像。”她满意地把面人放到一边又拿起了一个面团,“我再做一个我自己,然后粘到一起。能摆一天也挺好的。”


  “你捏吧。我来想办法。”如果是我们两个,那就摆一辈子吧。


  那天晚上,何洛吃了很多饺子。噎到了都不肯吐出来,商子瑜在一旁递水,心疼地帮她顺着后背。


  “明天晚上还要吃,干嘛吃这么急?”


  “因为,好久没吃了嘛。”因为害怕,害怕再也吃不到了。他这样合她的喜好,做的东西也这样合她的胃口,就连在床上他都配合地那样天衣无缝。


  只是,为什么你要是我弟弟呢?


  吃过饭,他抱着她在窗前看烟花。


  节日的气氛随着□□幻影的升空,圣旨似的昭示着所有人。它说,你们该笑了。大家就都笑了。除了隐匿在黑暗房间里的他们。这烟花不够亮也不够持久,远不如照亮一切的太阳,没开灯的房间,透不进一点温暖。


  “我不想看了,我们回床上吧。”他的怀里很暖和,但外面的烟花太凉。她不喜欢。


  “嗯。”


  黑暗里,他覆身上来的时候,她低垂了眉眼,‘善良’地开口,“你放了他们吧。”


  “谁。”


  “霍邵元和他弟弟。”


  明知故问,问的人总会再次受伤。


  “为什么?”他的气息在慢慢靠近。


  “因为我想让他们活着。”她想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却被他躲开。


  “姐姐,这没有道理。”他转过身子躺了回去,“而且,我放不了他们了。”


  “小瑜,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软软的身子靠了过去。


  他沉默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明明距离这样近,他却总是看不清。


  有办法。以命抵命。


  她知道吗?他不敢想。


  无声地对峙,他们是拿枪指着对方眉心的暴徒。


  “救下他们,等你回来,我们再去登记。我们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了。”


  她开了枪,可他没有装子弹。


  一辈子吗?


  太诱人了。


  “你会抛弃我吗?”这次,你还会抛弃我吗?


  何洛愣了一下,主动吻上他的唇瓣。


  “不会。”


  她拿过旁边的黑色蕾丝飘带覆在了他的脸上。


  手指解开他的衣扣,沿着脖颈亲吻。


  “姐姐,你真残忍。”蕾丝带沾湿在脸上。


  带着鼻音的控诉让她动作一顿,但也只是一顿。


  残忍吗?


  那就别爱我了,恨我吧。


  求你恨我吧。


  新年的早晨格外寒冷。


  何洛在梦里被冻醒。睁开眼时,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怪不得这样冷。


  客厅里,他坐在沙发上,朝她招手,“过来,姐姐。”


  她走了过去紧靠在他怀里。她真的好冷,而他就是冬日里的火柴,强忍着烧灼的疼痛也要靠过去。


  “新年礼物。签字吧。”


  一份文件摆在了她面前,股份转让书,是意料之中的礼物。


  意料之中,就没有惊喜。


  “都给我吗?”签字前,她犹豫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他会不会后悔。


  “嗯。都给你。”连我自己都想一并给你。我只怕你不要。


  “哦。”她签了名字。


  放下笔,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小瑜,他们,”


  “你还想我去救他们?”


  话被打断。何洛垂下头,“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他扯出一抹苦笑。


  是啊,他们是无辜的。但他不无辜。爱情这个东西,沾染上,就都不无辜。


  爱上一个人,想得到对方的爱,那就要付出代价。


  恶龙守了千年的珠宝想博公主一笑,公主说,很好看。珠宝很好看。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用力嗅着她的发香。


  “姐姐,你早晚会明白,于我而言,最珍贵的永远是你。”


  不是生命,是你啊。


  出门前,何洛拦住了他。


  商子瑜看着她,没了发问的勇气。


  “我想回那个房子里取点东西。你送我去吧。”


  “嗯。”果然。


  坐上车后,何洛看着街边的景象不由得走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东西都拿到了,她该做的应该是回到那个地方,回到她想回的地方。那个房子现在只属于她一个人了。不会有东西拦住她了。


  怎么会跟着他出来呢?可能是今年的冬天超乎往常的冷吧。


  车停在了楼下,两人都没下车。


  “这辆车是有名字的,叫毒药。我第一次听到就很喜欢。”他率先开口,说的话是普通的闲谈。


  “是很特别。”她配合着敷衍。


  “可我喜欢它,不是因为它特别。是因为,它像你。”他低垂了眼眸,转过身帮她解开安全带,“上去吧。我要很晚才能回来,拿完东西打我助理的电话,他会来接你。今天过年,不好打车。别被冻到。你怕冷。”


  “好。”她打开车门,一只腿刚迈出去,就听见身后他的自言自语,语气轻的像不为人知的眼泪。


  “恶,也是有心的啊。”


  手下紧握住门把手,她闭了闭眼睛,“我昨晚说的话,是真的。我会,,”想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像是倒灌了一口冷风,她内脏都冻得发痛,“你早些回来。”她扔下一句话,就快步走了进去。


  那年的除夕,年兽吃了两个人。大饱口福。


  地板上的人看着墙上的钟表,它没有感情的走动着。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恶也是有心的。那她的心呢?在胸腔里吗?


  可她怎么觉得胸腔里空落落的。


  以前也是这样,在遇到他之前。她的胸腔也总是空的。


  时针指向七。


  她突然站起身走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笑着,腮边却都是眼泪。


  在他煮饺子的时候,她看了他的手机。十点钟,临港新区的一个码头会有一场爆炸。


  从这里到码头需要一个半小时。


  她看着镜子里那人,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镜子里的人没感觉似的摸着脸,她说,何洛你真是个疯子。


  不是所有人都有过年的资本。通往码头的桥上堵着车。


  周围都是打算趁着年关挣些加班费的货车。


  她的玛莎拉蒂在车流里格格不入。


  只差一点就可以到了。她在桥上都能看清码头上的集装箱。


  可天黑了下来。天一黑,人就会不安。她也是。


  等不及了。


  车门被打开,女子走了下来,还没等她走到旁边空着的应急车道。


  桥下就传来轰然一声,冲天的火焰带着滚滚黑烟,是猝不及防的意外。


  意外是别人眼中的意外,在跪下来的人眼里,是灭顶之灾。


  桥上的司机都走了下来,堵车的烦闷,生活的重担,都拦不住看热闹的侥幸。


  有人打电话求援,有人举着手机拍下‘奇景’,还有人歇斯底里地哭喊着被人从栏杆上拉了下来。


  她的这次成名来得快而容易,不长的桥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名字。


  他们说,看,那有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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