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以及0.5小建
1小洲和小建的故事说起来要溯源到小学,大概是五年级这个样子。小洲,性别女,在女孩堆里算的上中等身高。从小生就了一张标致的瓜子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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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洲和小建的故事说起来要溯源到小学,大概是五年级这个样子。
小洲,性别女,在女孩堆里算的上中等身高。从小生就了一张标致的瓜子脸。其眼角成线微微下扬, 下面嵌着两颗锃亮的黑宝石眸子,若她自然时总给人一种带着嗔意的错觉。一条黝黑的直辫招摇的挂在脑后。拥有萝莉体裁御姐气场。虽现儿童时期算不得出类拔萃,但有一张美女的模子,长远看来是个直线上升的“潜力股”。若谈论起她的学习成绩,则勉强能排在中上游。为何不在上游的神坛呢?主要是她的脑袋里不仅仅是书本,还装满了各种样的怪招,擅长捉弄身边的同学。你会发现从她说起话就带着一股子古灵精怪的劲头,这种有趣的人格难道是天生便赋予她的吗?
因为舌头老是不闲着,小洲没少捱批,更有不少身边其“邻居”躺枪。她的世界总也少不了正在“耕耘”着的话题,阴谋、八卦、奶茶的味道……
那天,城主向全体城民宣布——座位大调。昔日的“聊友会”被迫拆散。那之后,前前后后的邻居们都开枝散叶去了,小洲苦闷了阵子,不得不开发新的资源。
前面是老师的课桌,左边是过道,右边是老师特意给她“空降”来的“唐僧”,一言不合就下“紧箍咒”。至于后面嘛,是一名个男生,这位的来头可不小!是被冠以年级“拖车尾”的小建同学。不光成绩差,对方也是出了名的“玻璃心炮仗”跟男同学常常发生肢体或者口角上的摩擦,是一号生人勿近的危险人物。适当的挂一块“请勿投食,小心掉入虎坑”这样的标语便舒服多了。
可以说老师这样的安排是早有“预谋”的,算准了让她没办法交头接耳。
但是再难攻克的碉堡不也有被粉碎的一天吗!
一番综合考虑后,目标人选锁定,就对小建下手!通过小洲这两日的观察,对方尽管不爱听课,但是他在上课大多数时间里都闷的像一块石头似的,从来也不主动找谁聊天,便是自顾自的发呆或者翻一些课外读物。无论生活,学习,兴趣、爱好等等两人之间基本上毫无交集…笔在小洲灵巧纤长的两根指尖被转动,一个计划正在她的大脑飞快的酝酿着。
这节正碰上小建完全不待见的外语课,上课铃整个人以置身事外的态度离开教室去外面神游去了。
“喂”正在小建心不在焉的时候,小洲趁老师在黑板上写一长串词组,熟练的找准时机扭过头去,并压低自己的音量对小建说道:“你的改正带我用用。”
同学之间相互借个文具不稀奇,稀奇的是一个女生竟然会向他借。虽然自己勉强爬上及格线,但是学习成绩一直都是他的硬伤。很多家长都严禁自己孩子靠近小建,顶多是班长、组长等收作业没完没了的催他罢了。
所以有女孩子会跟他借东西,让小建感觉到很新鲜。
反正就是装装样子,平常基本用不着。二话不说,小建爽快的把东西推到了桌子最前角。
小洲“嗖”的一声够走了,并同时转头用无声的口型表示感谢。
整整一节课过去了,小建不停的打着瞌睡,几次临近睡与不睡的边缘,最后他不由陷入了漫长的空冥状态,冥思他留在学校的意义。
前面的小洲导盲似的的动作把小建的的思绪生生拽回了现实,并迅速调整自己的神情,两手将带断掉的改正带送还了回来,颇有些古代将士“荣归故里”的画面,将遗憾和悲伤的表情拟到极致:“我……不是故意的。”短暂并且真挚的道歉后,小洲迅速拉回了脑袋,没留给小建任何发泄不满的机会。
改正带就这样成了历史。小建心中不满,但还是把这种情绪统统吞回了肚子里。打肿脸充胖子么。小建在心中反复安抚自己的情绪,小洲是女生,是女生……男生嘛,当然要让着女生啦。
第二天小建带来了全新的改正带,而这次小洲又
回头借改正带。这一次小建没有无动于衷,先声夺人道:“你怎么还没有买?”
“诶呀,要买了要买了”声音嗲嗲的,这时小洲利用天赋技能发动卖萌攻势,这种语气无形之间可以拉近了两人关系,攻其不备!
小建想了想说道:“你可以跟别人借!”
“他们都没有人情味”无形中将对方捧高,好让对方没有拒绝的台阶下,真是高明。
三言两语小建已经败下阵来。最后在借出去的同时无奈的喋喋告诫道:“那这次要小心点用。”
在到手后,小洲的语气又调到了高冷频道上:“知道了,知道了”
这句‘知道了’为何听到小建耳朵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浮皮潦草,不应该啊?!
在见证到第二具“尸体”后,终于应证了小建听到她说话后的那种感觉,他耳边总能传来若有若无的嘲笑声。小建有一种隐隐被作弄的感觉。
在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总结了失利后的经验,第三次他以铜墙铁壁的架势“应战”终于在小洲几次三番的请求、道歉、保证后,小建抱着“前两次说不定真的是改正带质量不好”的心态,但等回来的终究还是愤怒!
小建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他一手抓住桌角,一手握住板凳,将课桌和椅子向后靠了靠。
完美,保持安全距离!
与其改正带被小洲借走搞坏,不如……
翌日,小洲双手合一,喋喋不休解释边祈求道:“带改正带了吗?拜托拜托这次我保证不弄坏。”
而小建往桌子上拍上大大一卷胶带纸,大大咧咧道:“爱用不用。”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不过小建始终不明白小洲为什么用一个坏一个。故意的?或者说是在做实验?总之此役之后,两国之间开启了新的友谊大门。同时两国战斗力明显不均,一方偏弱,软弱无力的“弱”
2
开始听到是镜子这种礼物,小建觉得女孩子才会在意,是抗拒,是嗤之以鼻的。可当这东西真正展示在他面前的时候,之前种种顾虑已经统统叛他而去了。
“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
“真好看”
这样一面精致的小镜子,镜子要对折打开,外面两条栩栩如生的镀金盘龙,龙身镶着五颜六色的小水钻。是大姨从外面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专门送给他的外甥小建。
小建左瞧瞧右摸摸爱不释手,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的放进书包带进了学校中。左右前后桌围了一圈都在惊喜的看他带来的这个小镜子。
“好看”
“哇”许多人发出的各种赞叹声,大大的满足了小建的那颗不断膨胀的虚荣心儿。
这时,刚从楼道回来的小洲看见自己座位后头围了那么多人顿时感到好奇,便连蹦带跳的钻进人堆里看热闹。她观察到小建正穿着一身维尼熊logo半袖上衣在人群当中展示自己的小镜子,并不时的传递给其他人的手中。
小建的校服昨天洗了,今天还没干,所以换上这件大大的卡通服饰,在校园的回头率极高。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小建视若珍宝的将镜子收进桌堂内,害怕被老师给拿去“充公”。
这时小洲侧过半边脸,一手遮在嘴边起,理直气壮的讲道:“拿来照一照”,声音虽然低若蚊声,气势却宛若洪钟。
一听小洲的这种要求,小建一只手利索的探进桌堂准备拿出来,可是拿到一半突然停下了,似乎想到什么。
“快呀,快呀!”小洲的手像“招财喵”一样不停的够啊够的。
“你会不会搞破坏……”小建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胶带,顿时回忆起那时惨痛的教训,所以这才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起来。
“诶呀,说什么呢,我就是照镜子”小洲气息平顺,而且要的着急,话语中有无法拒绝的魔力。
小建慢慢腾腾的把心爱的小镜子拿出来,又用更慢的速度递过去并且最后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这才张开了“五指山”。
仍是眨眼地速度,东西已经完全消失在小建的视野,而且“人质”的安全还被小洲的后背挡了个结结实实。
这个时候小建终于发现了最严重的问题,坐在后面太吃亏了。人家一回头,好么,一览无余。
几分钟过去了,小建的焦虑的心好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他反复的问前面的小洲用好了没有,要是用完了就赶快还给他。小洲被催的不耐烦了,就飞快的转过头来。辫子末尾狠狠一甩抽到了小建的脸上……并配以嘘声道:“小点声!”
“那是我的镜子”小建咬紧牙关,酌句酌字道:“快还给我!”
屋漏偏逢连夜雨。很快的,小建被台上的“裁判”黄牌警告一次。若不听劝告依旧一意孤行将被“红牌下场!”此时“小熊维尼”已然成为了“全场焦点”,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
隐忍,一忍再忍。
小建的耳边听到小洲和她同桌的窃笑,她在笑也就算了,那位她的同桌可是素来以学习成绩好,抗干扰能力强、老师的“贴身小棉袄”著称,如何会融入到小洲的笑点里?虽然那笑声很低,但他仍能感觉笑容背后深深的恶意。冷冰冰的感觉愈发厚重……他的头皮到脚趾冰凉,后背的汗水却在像水一样往下“哗哗”的流。
“滋滋滋”像是在磨什么东西,小建听不清,只能听个大概,同时那种不祥的预感也愈来愈重。
“不要,不要!!!”小建的内心早已波澜万丈,惊涛骇浪,他在呐喊,他在控诉,虽然空荡荡的召唤师峡谷中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人能听到。
整节课小建过的是如履薄冰终于等到下课铃声响,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还未制动,小洲已经两手将镜子呈给了他。
小建一把夺过,细细检查。表面没有破损…他的余光瞟到小洲的脸上,对方似乎正有一些得意的样子,小建内心暗喊道不对!
一嗯打开按钮,小镜子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伸展开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原本幼圆的镜片上面被歪歪扭扭的刻上一颗桃心,是那种极度的歪歪扭扭,像是毛毛虫在上面爬过。此刻小建的心里像是有闪电划过,心破了,碎了,一片一片……
此情此景,他脆弱的神经彻底被击垮了,眼泪不受控的冲进眼眶里打转,他最后的尊严告诉自己,“不要哭,千万不要哭出来!”
他坚持住没有哭出声,却几天都没有在跟小洲说过话。
高中的某一天,跟一同回家的男同学在路上侃大山,聊到小学的时候,小建将这个故事原原本本讲给他这个朋友。讲完了以后回过味突然觉得不对劲,猛地一拍自己脑门……
3
小学毕业的前一天晚上,离别的悲伤已被即将到来的暑假所冲淡。属于小洲平凡的日子仍旧未变。有的小伙伴三五成群跑出来嬉戏、有的跟父母享受窃喜时光。但是他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外面游荡,脑袋仍回忆着昨天意犹未尽的电脑游戏。
这时,小建感觉自己肩膀没轻没重的被人拍了一下,回过头四目相对,正是同样也在外散步的小洲,真巧,两个人还是头一次在外头遇见。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起小洲整个人似乎都顺眼的许多,她穿着一条淡粉色连衣长裙把整个人包裹的像粉嫩的花骨朵似的,两条伸出来的藕臂白而粉透有如初生般滑嫩。
“你……”小建一时间语塞,他还是没有能够招架小洲的实力,隐隐之间想说什么,却又大脑空白一片。
小洲的狡黠的两只眼睛承接月光,亦如两颗正在熠熠发光的黑曜石般闪亮,比起同龄人她更加早熟一些。
“穿的是什么呀,还不如校服好看呢!”小洲毫不吝啬自己的嘴脸上扬的弧度以及那语气中充满调侃的调子。
如果在中国有人说你穿的便装还不如或者像穿校服,那么一定是很垮。
黑凉拖,三分裤,松垮跨的无袖背心,看门老大爷的标准配置。
被这样嘲笑,小建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生硬的转移话题道:“你知道你被分进那个班了吗?”
区里的初中总共就一所,初中十个班,刚刚好装下这一批毕业的学生。
“切”似乎小洲对于强硬话题转移有些看法,不过她也想知道小洲被分配到哪个班级里,两个算是交换情报了。。
“三班”
小建想了想,到是有熟人也被分到那里,他便道:“啊?三班,我听说小飞在三班,你们又在一块。”小飞是小洲之前的同桌,两个人关系火热。
小洲似乎并不在意这条消息,并不满道::“我都说了你还没说。”
“我……二班。”
听到不在同一个班小洲的氛围突然低沉了下去,虽然明明知道会被分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
小建一直不好意思正面面小洲,自然也没注意到刚才他说出‘二班’后小洲的神色有掩盖不住的失落感,不过她很快就收回去了,并说道:“你是不是没跟我一个班很失落啊。”
“没有”小建说的到是实话,所以回答的也很干脆。实际上谁跟他在一起也好,他的心早就已经不受班级的约束飞走了。
小洲在小建说话时盯着他的眼睛,看的出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波动。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来他没有说谎。
“可是我会。”小洲的声音很小,小到被风一吹就彻底散成烬。
“啊?”小建听到了有声音,可是他的思想还停留在游戏世界中,所以没有听的那么仔细。
小洲生气的鼓起腮帮子,两手叉腰,对小建这种心神恍惚的状态很不满意,大声地凑到他耳前,大喊一声:“傻瓜!”
猛的被这么一声,吓的小建魂都飞到十里之外了。这下彻底从游戏世界里跳脱出来,他不明白小洲在生哪门子的气,就因为自己没听见她的前一句话?女人呢。
看到自己的攻击奏效,原本被搞的糟糕的心情又缓和了一些。
“疯婆子”小天在说完话正无意间偷看到小洲绯红的双脸。若是十月的枫叶能成为红色的领袖,那么你乍得一看,她就像傍晚时分连接天悬一线处那长长而浪漫的奇丽。那美好的,单纯的正在被波涛汹涌的推向心口的漩涡。有哪一个男人不会沉醉在这样的世界里呢?小建心跳个不停,他急忙把头压回去,手指一点旁边走过的行人,慌忙的讲道:“周围的人都看你呢”
小洲当然有注意到,双手急忙堵住脸蛋,只放出两颗今晚最闪亮的星星。
小建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他想收回那句“没有”,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又有什么用呢。
小洲看了一眼今晚那轮半月,突然开口讲道:“我到家了。”
“嗯”小建突然觉得一阵怅然若失,强装深沉道,将“再见!”那做作的台湾偶像剧标准告别,小洲一头钻进楼道,他有些懊恼自己之前的答案,转头准备离开。
忽地,后背被轻轻的拍了一下,或许像是一种轻柔的摩挲,小建好奇的回过头去,那个身影已经快步跑向楼道,将一句话留在此处。
“我把星星送给你了,记得,记得要还我。”声音很轻,很轻却旖旎在这里。这时灯亮了,暖暖的一盏灯照暖了不再回来的眼睛。
后记
又一次见面是再火车候车站,那里站着一对一对即将要离开家乡的人们。
有人静静的候着也有人慢步向前。
背着一个休闲书包的小建是人群中一位,他注视到那位过肩长发迎风而动的青年女子,她的穿搭简单却不失潮气,清纯的红粉正适合她这样的女孩子,一双眼睛比当年那般突出,却依旧明亮光彩,她已经真正成长为傲人的宠儿。
动人的倩影成为了候车站台最耀眼的一隅。听朋友说她已经有过几任,看来所言并非没有根据。
小建静静走过,记忆中的影子虽然重合,却无法将时间重新组装。
后记
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年仅七八岁的可爱女孩来到这个新的县城里生活。
车内,年幼的女孩坐在副驾驶上,既忧心又好奇的望向窗外的一切。
县城很小,四面环山,晚上走在街上的都是运动的正在运动的成年人,终于她的眼中出现一位肉眼看上去群的像一只雏鸡似的同龄人,短裤配拖鞋,而且短裤有他大腿整整三圈那么粗简直就是穿两个“水缸”在腿上。他正蹲在一个垃圾堆放处,手指一直犹犹豫豫在往身前的一个鞋盒里捅。
这时的车速开的不快,她清楚的看见了鞋箱里装的是一只黑猫,还是那种碰一下动一下,有时候连碰都不动的黑猫,显然是生了一场大病被人丢弃在此处的。
车开过了,她就两个脸蛋贴紧后车窗,半跪在后座上向那里忘,直到快要看不见的时候,那个男孩抱起纸箱站起来,并朝汽车相反的方向毅然决然的跑走了。
她看不清楚男孩的样子只记得那件维尼熊的上衣。男孩跑的速度飞快,渐行,渐远。
作者后记
距离小学已经过了许多年,而两个人只有在网上那寥寥几句,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彼此的存在。
有一天晚上小建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小洲穿着蔚蓝色的送餐装,蔚蓝色的送餐头盔。似乎正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到来,小建走近后张开并不算粗壮的双臂迎接,小洲则憨萌的像个树袋熊似的钻了进来,两条短裤外的纤纤玉腿挂在其臂弯中。两双眼睛互相打量,随即小洲“嗤嗤”一声幸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