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度的面试

  我走在四十度炎热的路上，周围的空气在炙烤。急忙赶到公交站，查询时发现公交车只有一班，并且还未到发车时间。  急忙打开喝水，太热了

我走在四十度炎热的路上，周围的空气在炙烤。急忙赶到公交站，查询时发现公交车只有一班，并且还未到发车时间。

急忙打开喝水，太热了，周围的太阳光不是黄色，是大喇喇的白色。热气扭曲着眼睛看到的对面景物。幸好旁边有树荫，我还撑着遮阳伞。

但是，刚喝进的水就被极速抽走，感觉汗水一边流出一边蒸发。周围时有大货车经过，巨大的轮胎声，但却极少有小车。十字路口有机械的红绿灯的提示音，此外只有我。虽有精美的花圃，宽大的路但明显这里荒无人烟。

我拿出手机打车，但好像确实只有我一个，没有接单的。手机像个烫手山芋，真怕它嗝屁了，我就跟花圃外的草一样自生自灭了。

于是我准备走到下面一个公交换乘点，比较急切，15：14了，怕遇到晚高峰或者再晚没有车，到那是城际公交，直接30分钟可回家，可是隔了几个站。手机显示大约两公里，走过旁边十字路口红绿灯，然后直行一公里多左右，再拐一两次红绿灯路口。

我把手机放进包里，希望它能稍微降温，帮着我回去。

正好红灯等了18秒，我走过马路，看见花圃里草绿绿黄黄，枯死了一些。我斜挎着包，但打着伞，拿着装着简历的透明文件袋就很累赘，于是把用文件袋上的细绳捆在伞柄上。把只剩三分之一的矿泉水塞包里。

面前这条长长的路，望不到头一样，怎个世界充满着白色的刺眼的光。路边高大的路灯，旁边宽大的马路时有呼啸的大车， 带来热气和灰尘。我一步也不停歇，希望快点离开这个烤炉一样的环境。即使打着遮阳伞，空气整个都是干热的，我的伞杆也变得烫手。

我走着，像在蒸发，这可真的难熬的一段路，稍微厚底的鞋竟也感受到路的烫脚，幸好没有选择那双乐福鞋，还会掉，多一麻烦。我低头看见摇晃文件袋里的简历，前不久从那凉爽办公楼出来的凉气早已跑掉。

“你要进去吗”，保安亭窗户推开探出一个大爷，里面空调的冷气跑出。我说“对”。大爷告诉我第一次来要去右边那个开门的地方登记。我说了谢谢马上去右边。

我刚进去，看到靠墙有几个人靠墙坐在塑料凳上，这里面很凉快，我收了遮阳伞。然后拐过这个墙看到开着门的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有三个女生，有三台电脑，这里估计就是登记的地方。中间的女生告诉我要2点才能登记。我看了下时间13：47，于是也找到凳子靠墙坐下。

拿出包里的小风扇，虽然这里面凉快，进来的几分钟仍然不足以让我消散热气。这个间隙我拿出手机看看车上最后剩余的一点专业知识。我记得是12：15出发的，主要怕迟到第一次来这边，说的是三点前到达。

到了两点，那个登记女生打电话与那个办公室确认，但我只有hr发的2号楼某某办公室305李科长，但没有确切的人名。有两个李科长，挨个电话询问最后终于确认有面试这回事。登记电话与身份证最后打了个来访登记小票，让我拿走就能进去了。一时想起，突然在12点左右，那个hr才叫我在他们公众号预约，但也一直没通过。

走到保安亭，大爷又推开窗看了下我的预约小票，跟我说左边那栋楼。我看着长长阶梯上的矗立的三栋楼，仰望着着左边那栋楼，往着斜对角走到左边的阶梯，太阳把浅米色是阶梯反射的很亮，更加热，而且知了一直在卖力嘈杂。

走到阶梯上，左边写着2号楼，正门未开，幸好瞄了一眼，右边有个牌子，有个开着的侧门。

进去之后十分凉快，按了电梯去了三楼。但我已经热得晕乎，感觉一直流汗。到了三楼看到305，但是门未开，14：15，应该过了午休而且旁边306开着门，很多人在工位忙碌。敲了305，隔了几秒，一个男生开了门，但里面办公室还未开灯。我说找李科长并给他看了预约小票，但他说这个办公室没有李科长。问我来做什么的，我说面试，让我问看307。我经过了307，那个男生说我走过了，然后帮我找到一个小票上的人，但我并不知晓小票上那个人是谁，只知道找李科长。这小票上的人应该是先面试的，后面最后再找李科长。

她问我怎么这么早来了，不是三点吗。我说提前到了就上来了。其实我看了城际公交有个12：40发车，再晚的班次可能后面三点会迟到，因为还要转一个公交。

她让我坐下歇会，领导不在。我坐在沙发上，对面七八个工位都在忙碌。她随后也简单和我聊下我给了她简历，问住哪儿，过来方便吗，到这边交通公交很少。给了我一瓶矿泉水，估计是看到我流汗，且在用文件袋扇风。

后来她问那边公司给你多少钱，我从未遇到这种，我问可以说嘛，她说他们这边也要看那边公司给多少，我算那边公司派过来过来驻点，希望能稳定做一年，那边给的工资不错才能稳定，而且肯定是他们这边给了钱的。

我感觉到了两边的缝隙。我就说给4800，没有社保，还有个人力资源公司一起签三方。固定4200底薪，600的绩效，你们这边用工单位不满意就扣绩效。 她大约和我讲了工作内容，但感觉主要是行政工作，太专业的没有。可那边公司说主要以专业那块，辅助听从这边做点行政工作。两边似乎并未沟通清楚。

我问之前是否有另外的人来，她说是个英语专业，专业不符，觉得还是相关专业更好，有的文件大略筛查会不容易错。

期间她接了些电话后面把我喊到另一个办公室，然后见到了李科长。戴着眼镜，长得很典型领导的样子，穿着衬衫西裤。

他问我住哪里，我说临近的一个区，我说我暂时在那，籍贯不是那，他说结婚了，我说没有，他说那怎么在那，我说前面工作在。他又突然问父母干嘛的，我说就平常打工的。母亲在那上班，什么职位。我就说普通职员。他说是国企还是私企，说清楚。我说就私企小职员。他说父亲呢。我说临近省打工。他说独生子女吗。我说有个哥哥。他像在质问，这一连串的问题我感到紧张，为什么那么咄咄逼人，这些跟工作有关吗

后面他自己说了很久，这边离我住的远，你能保证上班吗，就算能保证，我能保证不堵车吗。他开车上班都觉得30分钟时间长，我通勤要1个多小时，他说会影响工作质量，而且这边很多货车，早上堵车，你是成年人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想清楚，这些怎么解决。你可以后面周六周天想清楚，怎么解决。

我说我想过今年早上我7点多就在查看实时公交，查看路线，查看最适合的班次。而且我看到附近几公里可以租房。他打断我，说“你不要认为租了房就一定要你，我们肯定是以工作质量为标准”。他说那边给你多少，我说4800，固定4200，绩效600，你们这边不满意就扣绩效。他说，说清楚包括保险不，养老险那些。我说没有，就那样4800。我心里想他们两边真的不熟，心里有点可惜我昨天认真查阅相关资料和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然后他说你想清楚那些问题，你这样家庭读书出来也难，这样工资和机会也难得，对吧。他看着我，我听完心里突然咯噔下，手不自觉抓紧坐着的沙发。我轻声嗯了一下，不是认同，只是我知道跟我解决不了早高峰的堵车的客观情况和这糟糕的天气一样，偏见或许更是歧视同样难以从观念拔出，所以我不想过多阐述，别人或许更认为是狡辩。

身居高位或许家庭不错，或许能力手段凌厉，或许就在罗马。

我浑浑噩噩，觉得他们不需要太专业的人。两边都在强调需要对我考察，他们的风险一低再低，我被两边推挤和试探压扁在中间。两边的沟通不明，我来做大冤种面试者，开始问那边工作时间，hr只说以这边为准，说专业为主，但这边说行政工作为主。

前面那位和我聊的女士带我回307，我拿了包、伞和简历袋。我本不准备那拿走那瓶水，她说拿着吧，天气很热。对啊，天气很热。

我走到了一个凉亭，这一长段路没有树荫，我只能在这凉亭阴处歇一下。一停下来汗水就疯狂涌出，比走路时更加急切逃离我的皮肤。我拿出剩下的小瓶水，一饮而尽，瓶子扔进垃圾桶。

凉亭后面有一排月季，红的粉的，白的，但都是焉焉的了，幸运的在阴处，可也不算精神。

再往下望是一片湖，波光粼粼，有一个人撑着小舟，戴着草帽，舟上有打捞上的水草湖水清澈看得见湖水下茂密墨绿的水草的曳动。

但是我最重要的是赶到下个公交转站，于是没有过多停留，我撑着伞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