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纪
7-2 刚离开呼吸监护室,自信满满以为能放松两个月,结果被现实蓄了个满力抡了个头锤,过于猝不及防了,刚睁开了眼睛好像就要被夯晕过去,累
7-2 刚离开呼吸监护室,自信满满以为能放松两个月,结果被现实蓄了个满力抡了个头锤,过于猝不及防了,刚睁开了眼睛好像就要被夯晕过去,累且不快乐。
6-27兜兜转转又是半年,不该变的早已变了味,该变的却还迟迟未来。
生活是一团理不清的线,混杂到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人来人往,有人是光芒璀璨照亮夜空后旋即而逝的流星,有人是横亘长空永不可及的艳阳,也有人是明灭可见若隐若现的星子,但不变的是,每个人都是一轮残缺着的似乎很近却又难以企及的弯月。盛夏初至,早春刚燃起的篝火却已有了将熄的势头,但细细回想,似乎自去年寒冬之后那团火便再未曾向以往一样炽烈过。
理性总是痛苦的,或许我也还不够理性,但即便是自以为是的理性也足以使人饱尝涩苦。上一次充沛着精力去结识人尚还是半年前,未果,其时也还是慵懒且上进的,打工的间歇偷懒摸鱼。许是受到了抑郁患者的后遗效应,即便后来逐渐切断了联系,抑郁情绪已是一发不可收拾,碰巧又规培到了为期四月的呼吸和危重症,丝毫没有精力探寻未可知的事物了,只是在不可收拾的情绪中沉沦。INFJ大概是很难自我消解的,N的感受是捉摸不定也无法摆脱的,有人说我在恶性循环,我无法否认,恶性循环其实早就已经开始了。于是尝试封闭感受,靠本能的趋利避害,当周遭开始变得混沌,晕晕乎乎凭本能度日,消极的情绪确实是消解了,但伴随的直观效应却是下班回来便沉沦于自我颓废,沉溺于something toxic but useless,看似很快乐但也很虚无。颓废的够久了,或许是休息的足够了,又或许是脑白质终于挣扎出了混沌的囚笼发出不能再如是下去的警告,终于又恢复到了些许清醒和理性的状态。于是抓着时间的尾巴,抱着佛脚勉强熬过了执医技能考试,开始处理几个月晕晕乎乎留下的烂摊子。但说来也好笑,沉沦了三四个月快要溺死了室友说我看起来很快乐,近来开始回归正轨了室友却问我你是不是抑郁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轨,但time will say。一切似乎都发生的行云流水,看起来一个个抉择都是主观决断,但也好似种种身不由己命运使然,恍惚间像极了楚门的西部世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又或许兜兜转转周而复始又回来到了原地?
人际关系似乎也历经了颠覆的过程。大概从小便是一个圆润的点,不知边界感为何物,不懂拒绝,努力被周遭压缩着自己到变形,甚至连变形后的棱角都是圆滑的。但其实每个人都该是有着坚硬棱角的陨,外绕一个标致的圆,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芒在变得锋锐,圆在延展扩大,至少这是小半年混沌中能确定的幸事。锋锐和圆滑总是相反的,追求变得锋锐,便必然在很多关系中难以做到面面俱到,冰冷是最直观的,想来最近有交流的朋友都能感受到。在开始卸下一些旧的东西,也在开始追求新的东西,这也算是个不坏的变化吧。
至于感情,或许有被人说服。有人问:“你觉得你喜欢的人是要更踏实还是要有趣?”
“不好说,只要他能有一点强大到足以一直吸引我就够了。”
“我在寻找一个足够踏实也足够有趣的对我来说100%完美的人。”
“没有人是100%完美的。”
“嗯,没有人是100%完美,但对我来说他可以是100%完美的。”
也算是经历许多了,虽然原有的坚持目前还没有改变,但似乎也有些松动了。
或许是刚醒过来还不够清醒,有人奉劝我不要放弃对自我的探索,但不是每个人都有the freedom of time and space,一些象牙塔还是要走出来的。
混沌的生活中终于理出来一些线头,不知道这种清醒的状态能持续多久,但趁着中间清醒期(硬膜外血肿,不是)还是要争取做些事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