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宫殿的臭豆腐
44年,长沙长沙保卫战已近尾声,国军已大部撤离,驻守衡阳,为下一阶段的战斗做准备此时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多已进入反攻阶段,而华夏大地上,却
44年,长沙
长沙保卫战已近尾声,国军已大部撤离,驻守衡阳,为下一阶段的战斗做准备
此时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多已进入反攻阶段,而华夏大地上,却仍上演着“撤退”。
这里的中国守军已所剩无多
鬼子兵们耀武扬威的开进了长沙城,吉普车驶过贾谊祠
湘江边,一个身披日本陆军佐官军服的女人,军服下是一袭青衫长裙,背着一个长条包裹,挎着一把武士刀,独自顺着河岸走着
虽然还是夏天,橘子洲头却也有些凛冽,天空也不晴朗,太阳惨淡放射着模糊的光芒
那女人将橘子洲头甩在身后百余步
头一扬,侧起耳朵,长发甩开
这时人才看到她的眼睛上蒙着一圈黑布条,原来是瞎了。
她仿佛在聆听着什么
毫不犹豫的朝东边一条小街拐去
那女人左手握着剑茎,拇指扣着剑镡,右手紧紧攥着系着身后包裹的绳子
沿着满是弹洞炮坑的街道东行
原来这条街,名叫坡子街,由湘江边一直通往火宫殿
这火宫殿自从三年前重修后,三教九流,小商小贩杂居其中,又以卖小吃者为盛。一时间誉满全国,臭豆腐,姐妹团子倍受追捧,当年毛主席寒秋独立后,就曾携百侣同游,共飨盛宴。
只是此时国破家亡,街边别说臭豆腐了,就是炸豆腐的铁锅,都没有一口。
“眼看这天就要阴了,你一个东洋娘们在这瞎转悠啥呢?”一个声音响起
女人停住了脚步,扣着剑镡的拇指松开了,左手放在剑鞘之上,拇指抵着剑镗。右手也放开了攥紧的绳子,任由那包裹摔落脚边。她扭过头,朝身左望去
一个男人蹲坐在街边的碎石上
身后是一个巨大红漆牌坊,上悬一匾,金漆写着三个大字 火宫殿。
男人身穿灰色国军军装,带着军帽,由于天阴的缘故,帽子上的青天白日愈发的黯淡。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砍刀,刀首的红缨垂在男人肩前
男人抬头看着女人的脸,发现她眼睛上的黑布
突然哈哈大笑
“你个臭娘们,真是老天开眼,是哪个好汉废了你一对招子,老子可要好好会一会!”
女人没有吭声
抬起头,她虽然看不到,但这笑声,和宣泄着痛快的叫喊,把男人的面孔清晰的映入了她的心中、
她低下头,朝男人的方向转去。
“戚德威,尔当真没有一点剑士的尊严么?”她说“打败残疾的敌人,很让汝感到骄傲么?”
男人一听,将大刀从背后抽出,站了起来,呸了一声
“劳资杀的是你们这帮狗日的小本子,又不是同人比武,讲个鸟蛋的尊严”
“自从上次一战,吾已今非昔比,若因我如今目不睹物了,就此轻敌,只会败在余剑下”女人冷冷的说
男人还未接话,身边骤然炸开一团紫色的烈焰,灼人的气浪顿时将火宫殿的牌坊化为灰烬
天边远远地传来一声抱歉
男人嘴角一扬,骂了一句“妈的这小子也不长眼”
然后对那女人说
“扶桑当代剑圣,空桑美哉,我戚德威今天就在这里活劈了你!”
女人嘴角不易察觉的抽动一下
左手拇指一推剑镗,一道寒芒炸裂,瞬息之间这女人已经挥出三刀,还未及白驹一跃,三声雷鸣同时炸裂,这乃是那三刀所劈出的毫光破开音障所产生的音爆,半条坡子街也因此而被吹飞。
男人一惊,连连扭身躲过三道剑光,然而随后而来的那阵音浪,却是避无可避
这一急,右脚猛得一跺,硬是眼前青石砖地面踩起一截,挡出了那波声浪
待那截地面被音浪炸成齑粉,空桑美哉耳朵一动,灰沙中一丝微弱的气流声
她忙双手握住剑柄,刀刃冲下,由下自上撩起一刀
一阵火光迸出
正是戚德威借那飞灰掩护,劈出的一刀,被空桑美哉堪堪挡住,不得已,只能借力后跳。本来他早知空桑美哉已瞎,这伎俩原不能奏效,只是他想借自己跺地及路面炸裂两道声浪掩过自己挥刀时金刃破空的声音,他又嫌不够保险
在跺地之时故意将一片飞石踩向自己这边,同时挥刀,一前一后,音浪相反,相互抵消,乃是高明之极的无声刀法。
不料空桑美哉竟能避过这样一招,他不由的大吃一惊。
空桑美哉双手将太刀举在面前,直直站立,那身军服顺着她的肩膀滑落。
她低着头,轻蔑的吐出一句话
“无声刀打瞎子,还被避了过去,等会有什么脸面被我送去见令先祖武毅公”
戚德威一笑,把头上军帽摘下,往地下一甩,骂道
“娘们儿,你这招真他妈邪门,老子想着赶紧解决了你,去帮老李打你们那毛神,难得动点小心思,还没玩过你”
空桑美哉面若秋水,毫无波澜。
“我已经不在乎什么祝融道场,皇国荣辱了,我今天站这里的目的,唯有一点,乃是在剑上彻底超越你,将剑道之路走到尽头,屹立在这大千世界的巅峰”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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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1941年12月7日7时55分
太平洋珍珠港
西佛尼吉亚号的舰长正组织船员们进行反击
死亡和火焰从天而降,另他们茫然失措
“联络亚利桑那号,加利福尼亚号,俄克拉荷马号,争取保存舰队---”舰长正在下达命令
突然间一声巨响,船身一阵震荡,巨大的战列舰险些翻覆在波涛之中。
“这是怎么?”舰长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大副抱着栏杆堪堪站稳,他脸色煞白
“加利佛尼亚号被击沉了”大副说
舰长根本不相信,他勉力站起,由剑桥向外望去
只见余波荡漾中,加利福尼亚号竟生生裂成两半,倾倒在怒涛中,仿佛被人生生从中劈开
“谁他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跺脚道,海军流传的礼仪早已抛之脑后
“女人....女人.....”他身后一个水手喃喃道
他回头,那船员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
“什么女人?因为没上过,怕死了还是处男?”他夺过船员手中的望远镜,朝那个方向看去
视野中出现的是日本海军的雾岛号战列舰
这并不意外,舰长想,此时珍珠港陷入如此危机,也只有这帮天杀的日本人做的出
他对了对焦,才明白船员说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但见扬波云雷之中,雾岛逐涛起伏,舰首若有一人
一个浪头打过,他才看的真切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青衫长裙,宽袖飘举,罗袜木屐,黑发似瀑,头束发带,丝绦若飞,面如寒潭,冷若冰霜
她双手握一把超过两米的日本令刀
缓缓举过头顶,吸了一口气,朝前虚劈一刀,霎时间那女人面前的空气花环一样炸裂
雾岛号前的海面的海面径直向两旁分开十几米,台风般的向前涌来
足足过了十几秒,舰长还在茫然时
耳旁又是一声炸响
舰身再度巨震
这次他看的真切,俄克拉荷马号被一把肉眼看不到的刀硬生生劈成两半
再去看那女人,只见再次举起那把长的离谱的令刀,又一次劈下
这一次遭殃的是亚利桑那号
当舰长再次把望远镜对准雾岛号时
看到的是那把高举的令刀
和那女人,璀璨的星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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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天后
1941年12月31号
中国·长沙 汨罗江畔
日军第三师团一路急进,已迫至汨罗江畔。中国守军在因连日暴雨而暴涨的汨罗江帮助下极大的延缓了日军前进的速度,与日军血战近十二小时,至使湘流染红。
此时的汨罗江畔,鬼子工兵们正在拼命架设浮桥,陆军马鹿们望江兴叹,拥作一团不知所措时。拥挤的人群却慢慢分开,一个女人从人群中走出,她低着头,披着一身佐官军衣,狂暴的大雨吹打着军衣,两条袖子在她身后飘扬,军衣下,是一袭长裙。在她身后是两名高大的日本兵,扛着的正是那把超过两米的令刀。日本兵们纷纷向旁边退去,在江边给她让出了一个半圆形的空地
江对岸的中国守军见来了这么个惹人眼的活靶子急忙向那女人开火
一道道弹幕击碎雨滴,迅击而来,却在那女人面前被一阵银色光幕所阻挡,化作万千火舌弹了回去
人再看时,原来她已站在湍流疾奔的江岸前,甩下军服,接过令刀,高高举起,朝长沙方向挥去。
霎时间激起一道音爆,巨大的气浪在剑尖炸开,翻腾着,将雨水吹飞,身后不乏被气浪掀翻的日本兵。而这只是这一挥破开音障的气势罢了,真正凶险的那道剑光,正以三倍音速之快奔向长沙。
那女人凝望着长沙方向,等待着这一击的结果
然而还未及一瞬,汨罗江对岸,寒光一闪,白芒迸裂。一个男人在暴雨中横刀而立,挡下了这一击。
女人秋水般的面庞上,好像激起一倒涟漪。她微微张了张嘴。
对岸的那个男人,穿着国军军服,手里拿握着一把中国军人常用的大刀片子,浑身沾满了血水,红色的液体由于暴雨的冲刷,淅淅沥沥的顺着衣角刀尖流下。
她再次举起令刀,吸了一口气,奋力劈下。这一次挥刀非比寻常,巨大的冲击甚至震碎了第三师团脚下的土地,山隘间土崩石流,一道人眼几乎可见的疾风,裹挟着沙石泥土,破开雨幕,刨开江水,冲向对岸。
那男人大吼一声,身边的中国士兵纷纷后退,他一纵身,向江中跃去。双手将大刀高高举过头顶,猛的劈下,直直的与那道斩击碰撞在一起。一阵龙吟后,汹涌的汨罗江好像一条狂风中四下飘零的丝绢,由人从当中撕开般,滚滚东去的江水被从江心分开,露出了河床。那男人右手紧握着刀柄,左手按着刀背,生生将反冲之力接住,在空中趁着下坠之势,攻向那女人。
女人已经将令刀递给了身后的鬼子兵,将系在腰后的太刀拿出。她身体前弓,摆开架势,右手紧握刀柄,左手紧握刀鞘前端,大拇指顶着剑镗
眼看男人从天而下,逼人的气魄吹开了女人额前的黑发。女人抬头看着男人。他健硕的身躯,他饱受苦难的面庞,虬结的肌肉,他环睁的豹眼,如炬的虎目。
这个人很强,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杀过不少人,日本人,美国人,中国人。他和他们都不一样。
在不易察觉的一瞬,她嘴角上翘,仿佛露出了一个笑容。她低下头,闭上眼睛——面前的杀意已经让她的眼睛很痛了
她左手拇指一推,右手一抽,一道优美的弧光斩开雨幕,和男人急坠之下的刀斩交错
当汨罗江两岸的中日士兵反应过来时,只听到阵阵滋滋声
原来是那两人的刀都仿佛猛火锻炼般,变的通红,大雨倾注,就如同淬火。
“妾乃扶桑第七十二代剑圣,空桑美哉。还未请教阁下高名。”女人将太刀收回刀鞘,朗声问道,虽然口音别扭,说的却是中土语言,日本自古以来不少中国通,所以众人并不为异。
男人呸了一口,抬手抹了一把脸,答道“你爷爷姓戚名德威,怎么鬼子男人死光了,找了个娘们上来?”
空桑美哉迟疑了一下,“戚先生莫非是当年戚武毅公诲继光之后么?”
戚德威听了哈哈大笑“识得便好,老子便是祖传砍你这帮东洋倭奴的”
空桑美哉咬了一下下唇,道“戚先生可知何谓扶桑剑圣?”
戚德威蹲在地上,将刀插入土中,双手拄着刀柄,一脸不屑道“八成就是你们小本子鬼叫来鬼叫去的什么玩意吧”
空桑美哉抬头看着天空,道“戚先生又可知春秋时赵处女否?”
戚德威道“那是什么?”虽然他根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连日的激战已令他疲惫不堪,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是个劲敌,上峰给的命令是尽可能的在汨罗江畔阻击日军,趁她废话,自己喘几口气倒是真的,于是胡乱答应着。
空桑美哉看他不知,也不再问。将太刀举至眼前,鞠一躬,道“请先生继续来过吧”
戚德威气还没喘匀,他咽了一口唾沫,站起来。看着空桑美哉和她身后乌央乌央的日军。头稍稍一偏,余光撇向自己身后的中国军队。“爷们儿们,哥估计回不去了,要是我先去了,你们就是把身子给老子填在江里,也要把这帮狗日的小鬼子挡住了”他吼道,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剃起刀眉,张开虎目,眼眸里精光暴涨。空桑美哉直视着这双眼,突然她在其中察觉到了一丝她无法理解的东西。她很快摒弃了这份疑惑,身子一晃,脚下发力,倏尔闪至戚德威面前。举着太刀的左臂一沉,右手一挥,霜锋一闪。然而太刀的剑锋还未划完那道弧光,就被什么东西阻止了。空桑美哉看时,原来是戚德威急举大刀,转动刀刃,与她手中太刀刃格相错。戚德威所使大刀原就比太刀厚重的多,此时他左手顺势按住刀背上,死死的压住太刀,慢慢把大刀朝空桑美哉头顶上逼去。空桑美哉本拟以迅雷之速拔刀,一击制敌。不料戚德威这一手却让她陷入了大大不利的境地。大刀上所传巨力,确实难当,她心念一动,身子一侧,闪在一旁,太刀顺着大刀刀刃向上一滑,让过大刀刀刃。
若是旁人遇此一招,武功无法收发自如、随心所欲。此时早已因大刀惯性摔个狗啃泥。戚德威手下见大刀吃空,竟能力随心意,登时止住。空桑美哉见他神技如此,向后一跃,飘至十二丈之外。戚德威毕竟精疲力竭,心有余而力不逮,堪堪保住性命,弓着腰喘了两口气,才看她又有什么动作。空桑美哉原地站住,朗声道“戚先生,妾下一招,名曰一刀两断,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名字,却颇有渊源。不知先生能否活着知道其中缘故?”说罢猛吸一口气,也不待戚德威答话,将太刀举过头顶。戚德威眼见她这架势,想到先前她劈向长沙的那一刀,知道此招非同小可,只是不知却和先前那一刀有什么不同。他正琢磨时,忽然觉的脸上有些刺痛,回神一看,才发现雨幕的方向改变了,雨滴猛烈的击打在自己身上。再看空桑美哉,只是双手高举着太刀,他心头一亮,抬头望向天空。“娘咧”他低声骂道。只见头顶密布的乌云,竟被空桑美哉所释放出的剑气分成了两片,看起来如同苍穹本身被劈开了一般。“妈的我还不动手,等着这娘们运气毕了放招砍他娘?”戚德威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身形一动,忙向空桑美哉奔去。然而空桑美哉高举的太刀已经开始挥下。戚德威一惊,双膝着地,大刀横举,左手抵着刀背打算硬接这一招。
而空桑美哉手中的那把太刀,每落下一分,却肉眼可见的湮灭一分,直到完全落下,那太刀居然完全销湮不见了。戚德威眼见这异象,心下大骇,他知这是空桑美哉此招威力之大无与伦比,已究至天人。她手中那太刀,不过区区凡物,怎经得起这切裂苍冥的一击,是以彻底湮灭。还不待他再多想,只觉的手中大刀一震。却在空中看到自己的身子被重重的击退,弹在空中,落在汨罗江对岸,被国军将士们一拥而上抢了回去。他正诧异怎么自己能看到自己时,突然胸中一闷,眼前一片白光,晃花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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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连长!”一个焦急的、甚至有些哭腔的声音传入戚德威脑中,他眼前一片漆黑,胸口又闷又憋。他慑服心神,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天灵盖穿来一阵剧痛。在疼痛的刺激下,他一使劲,才看到了熹微的晨光和匆匆掠过的绿林,原来刚刚他一直没有睁开眼睛。随着疼痛的加剧,意识也慢慢清晰,他才发觉自己一颠一颠的在向前移动。仔细一看,自己整被一个人背着,身边簇拥、伸手搀扶的都是自己麾下的战士。他晃了晃脑袋,找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原来正是背着的自己的那个兵。他稍稍安了下心。突然想到一事,随即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你们怎么从阵地上撤下来了?鬼子呢?”然而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头痛让他不得不闭上嘴,免得慌乱间咬断自己舌头。周围的大兵们一看长官又活过来了,爆发出一阵欢呼。
通讯员连忙向他汇报说薛司令在他和空桑美哉拼刀时来了命令,叫前线阵地全面撤退,将来犯日军引入第九战区的包围圈内。戚德威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他娘的,还以为这是要翻把。”又问道“老子刚这是怎么了?我他娘的最后就记得自己被弹飞了”旁边一个大兵答道“连长你被那日本娘们一刀劈中后,身子落回到了我们这边,我们接住你的时候,你已经没气了,我们都以为你殉国了,想的是怎么也要保你一个全尸带回去。我们跑了一个晚上,没想到你又活过来了”戚德威一听乐了“那日本娘们当真邪门,亏得她那兵器压不住那招,要不然别说我现在成了两半,就是长沙都要遭殃。不瞒各位弟兄,老子那时候还真是有点灵魂出窍的意思呢,好了好了,跑他娘一晚上了,趁现在雨停了,停下喘口气,老子饿了,你们也都吃口东西。”
大兵们升起了篝火,戚德威指示手下去挖蘑菇捡野果,一众人聚在火边,就着炒面,烤着蘑菇,权当一餐。戚德威烤着火,想着空桑美哉的话和那招一刀两断,自付若是神完气足,或许抵挡得住。正烦乱间,不知是谁轻轻唱到“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穷愁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慢慢的,士兵中开始有人复和,这低吟的歌声,虽不高亢,却异常的昂扬“心存汉社稷,旄落犹未还,历尽难中难,心如铁石坚,夜坐塞上时有笳声入耳痛心酸”复和的人越来越多,戚德威也是心念一动,拉开嗓子唱到“苏武留胡节不辱,转眼北风吹,雁群汉关飞”这时,所有的中国军人都开始低声唱诵这首“苏武牧羊”。“白发娘,盼儿归,红妆坐空围!”这些年轻的汉子们,是儿子,是丈夫。而此时在这战场上,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身份——中国人“三更同入梦,两地谁梦谁”曲调越发的悲壮,而歌声却愈发的坚定。“任海枯石烂,大节不稍亏”这些中国军人的脸上写满了坚毅,虽然手中的炒面已经被血泪雨打成了泥团,蘑菇充满了焦腥味,不少人还负了伤,可是他们还是一同唱出了这歌的最后一句“终教匈奴拱服汉德威!”众人齐声吼道“终教匈奴拱服汉德威!拱服汉德威!”
“戚先生还真是缺乏军事常识呢”歌声渐没,空桑美哉的声音从戚德威身后传来“停下来吃饭不说,又是生火又是唱歌,真是不把我们大日本皇军放在眼里呢”
戚德威冷笑一声,也不回头,举手示意将士们不动,自己拨弄着篝火,烤着蘑菇,道“爷们儿们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其他小鬼子呢?叫出来一起领死!”
空桑美哉摊开双手,说“妾的剑已经毁了,这次也不是来杀先生和支那军诸位的”
大兵们听到那个词,纷纷抬枪就要打她
戚德威向左右使了个颜色,拦住了愤怒的士兵。他说“就算没有兵刃,凭我们现在这架势,你要想杀不一样杀了么?”
空桑美哉也不在意,盈盈道“妾有失礼,还望海涵,此番与君不论国事只谈剑道。”
“妾方才问君可知春秋时赵处女否,瞧君颜色似乎不知”空桑美哉继续问道
戚德威道“老子是粗人,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那懂什么春秋夏冬。”
空桑美哉淡淡一笑道“相传昔日中国剑道无敌天下之故,乃是因其根本源自天授神剑。彼吴越争霸时,有赵处女诲青,于越宫中传剑三日,越宫剑士数百人,无人习其神髓,只各人自处子剑中得悟神剑之影,从此传下中国剑道根源。他日越甲破吴,吴国剑士纵有太阿、胜邪亦难敌越国剑法。吴国有八剑士,向时为越处女所败,羞于归国,乃泛舟东海,至于扶桑,日夕苦思越女神剑,传下源流,便是日本剑道根基,中有一族,名曰空桑,谓之最强,是为扶桑剑圣。”
空桑美哉又道“妾自二八技成,纵横扶桑凡二十载,尚未有一人逼出方才那招一刀两断。君非但第一次逼出此招,竟还力抗此招不死,真天神耶。”她明眸闪烁,又加了一句“纵是神道,也未必能安然接住此招。”
戚德威站起身,转过身子,正色道“我虽然不服,但也得认栽,你那招着实厉害。只是和你不同,我自幼习武,今年三十有六,却是输多赢少,你就算胜得了我,中国之大,也必有人收拾得了你。”
空桑美哉抿嘴一笑,道“纵然有人收拾得了我,可又能对付的了我大日本皇军?”
戚德威闻言哈哈大笑,刀眉一横,并不答话。
空桑美哉见他如此,也不再说,深鞠一躬,飘然而去。
戚德威哼了一声,转过身,蹲在地上,拿串着蘑菇的树枝拨弄着枯叶,思索着空桑美哉刚刚那个问题:泱泱中华,亿万之众,难道竟真的奈何不了一个小小岛国?这仗已打了四年,国土沦丧大半,堂堂华夏又何时能重振大汉雄伟,远诛仇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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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天后,1942年1月10日 象鼻桥
戚德威手持大刀意气风发在战阵中砍杀日军。自5日起,中国军队已基本取得长沙会战的胜利,又防守转入反攻,向北追击败亡日军。1眼前日军第6师团正试图向被突围,被戚德威所部逮住了其下属的13联队,正分而歼之。这与前日汨罗江畔不同,打了几年仗,中国军队难得追着日军打,戚德威正杀的过瘾。忽然身后有人叫到“飞机!飞机!鬼子的飞机来了。”
戚德威毫无畏惧,猛吼一声,目视天空。眼见日军飞机投下了雨点般的航弹,戚德威将大刀舞成一阵银光,顿时云气聚合,仿若一阵风暴在他身边刮起。然而还未待他此招使足,天空便传来一阵轰鸣,众人抬头看去,整个日军第一飞行团及那百枚航弹同时爆炸。航弹残片及飞机残骸,燃烧着,从爆炸的红色云焰中,拖着黑烟缓缓自天幕落下,仿若黑色云瀑自天火中飞流直下。戚德威立于云瀑之下,仰天大笑,道“弟兄们加把劲了,这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共字,美国是两党竞选)送咱们的礼物,今天要不多杀几个鬼子,可要让那帮山沟里挖洋芋的泥腿子看扁了!”,旁边有小兵问道“连长这是怎么一回事?”戚德威道“(共工怒触不周山,破军飘摇荧惑高)之中有一神枪手,使一杆小欧米伽粒子步枪,可以八百里开外取人性命。(同上)当年小米加步枪之名就是由此而来,今日得偿一见,痛快!痛快!”在场中日士兵,莫不被眼前这景象所震惊。众人尚未回过神,只见一阵烟尘暴起,扫过战场,一排中国士兵被拦腰斩断。戚德威脸色一沉。纵身向前,大刀一挑。一声雷鸣在战场中央爆开,无数中日士兵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击余浪吹飞。烟尘渐渐散去,火光中摇曳的是一袭白色的襦裙,青色的长袖在硝烟中翻腾,黑发与白色的丝绦顺着远处炮弹爆炸的卷来的气浪飘拂。空桑美哉来了,手中的太刀已经出鞘,映着冬日惨淡的太阳,熠熠发光。在那片裹挟着火光与黑烟的云瀑下,两人都没有迟疑,脚下发力,欺身向前。
在在场的中日士兵眼中,垓心中央仿佛出现了一个剑网织构的光球。他们根本看不清这两人的动作。偶尔有炮弹落在那个光球边,然而还未爆炸,便整个湮灭了。有胆大的士兵朝那两人开枪,子弹就好像飞蛾扑火,在离两人几章远的地方就化作一个火星弹飞了。众人都识趣的退开小半里,不少靠北的日军趁此机会纷纷逃命。
两人斗了半个时辰,剑光渐歇。双方都撑着刀不住的喘气,周身都是一层白气像火焰包裹着身子,原来这是两人巨斗之下,汗液为热力蒸发,化作蒸汽随着两人放射出气魄散去。戚德威锤了锤胸口,咳嗽一声,嘿嘿笑道“可以啊,你一个女人能有这般修为,按理算是我输了。不过我这是保家卫国,不是比武较艺!”空桑美哉一愣,她又在这个男人眼中扑捉到了那种她不能理解的东西。她轻笑一声道“妾身为扶桑剑圣,未尝一败,不料十日之内,两次杀君不得,亦是妾之败耶。”戚德威抹起袖子抹了一把汉道“别说些有的没的,快些使出你那招一刀两断,早些做个了断,这一场架,已经让不少小鬼子跑了。”空桑美哉道“妾手上兵刃不过一块凡铁,上次一试之后,已知此招不能杀君,又何必再试,若君今番能从妾刀下活命,他日寻得神兵灵器再做较量。”戚德威刀眉一剃,道“那怕是没这个机会了。”说罢一声断喝,扬刀劈向空桑美哉。在这尸横遍野,炮落如雨的战场上,戚德威使刀大开大合,犹如狂风骤雨,万钧雷霆;空桑美哉却宛若仙子凌波,罗袜生尘,持刀而舞。戚德威噫了一声,叫到“你这路数怎么和刚那疯狗样的打发不同了?”空桑美哉一个转身,回身一刀,从戚德威颈前掠过,她明眸闪动,一阵浅笑道“这正是当年吴国八剑士所传,昔日赵处女所使神剑,所谓春秋剑法是也。想来华夏沦亡,清夷入关,谅君区区支那,又怎是这中华正统,传承两千年、神剑之敌?”戚德威脸色一变,却不答话,只把手中大刀舞的风起。陡然间,一团白影闪过,空桑美哉足尖踏在了戚德威刀背上,戚德威一惊,正欲反转刀刃时。只见空桑美哉足尖一点,飘飘然如泠然御风,远上云霄。她太刀高举,霎时间战场上硝烟尽散,火光具灭。万物呼吸之间,空桑美哉当空而下,太刀顺势猛劈。戚德威并不理会这自穹顶而下的一击。他环顾四周,见晴日之下,岳麓覆雪,汨罗东去,如画江山下却是生灵涂炭,苍生倒悬。忽得心中一股火起,抬头直视那日本人。他哈哈大笑,双手握刀,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弧光,酣畅淋漓地挥出这一刀。
万千火舌散尽天际后,戚德威再没力气举起大刀了,他双手低垂,大刀插在面前的土中,瘫坐在地上。他喘着粗气,对腿边躺在一旁的空桑美哉说“你刚刚说,我区区支那怎能敌得过传承两千年的中华正统春秋神剑来着?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你们小日本好像挺爱搞这一套的。”空桑美哉双目圆睁,一缕鲜血顺着她美丽的面颊流入身边的土壤中,她静静的听着戚德威的话,“不过是区区支那猪,怎么可能”她平静的说,这样她的血不至于流的太快“我的剑道,可是源自神剑之影。你们不过是一群被鞑虏奴役的牲口,中华正统,在我大日本帝国才对。”
戚德威擦了一把汗,看着这个日本人,正色道“你们一直搞错了一件事,我们汉人,从来不是固步自封,抱残守缺的种!什么神剑之影,什么春秋剑法,都他妈扯淡。两千年前就摸不准的东西,原封不动拿出来,你不是作?听说你们小本子一向搞的什么全盘西化,脱亚入欧。可依我这个粗人看,你们骨子里还是那个小日本子,永远学别人,永远穿着那劳什子的长衫。老子早想说了,你他妈的来打仗,整个木屐裙子,不怕绊着你?”
戚德威继续说道“我见识浅,依我看,这世上的人,不管是我们中国人,你们东洋鬼子,还是他们西洋鬼子,或者听说还有一身是炭的黑鬼,都是两只眼睛俩耳朵俩鼻孔一张嘴,一样一样的。怎么就生出这么多不同?我寻摸着人生什么皮是管不了脑仁吧?一样的人,还是看他秉性。前几天你把我问住了,老子今天才想到,送你上路前,告诉了你,好让你走的安心”
他说罢站起身,拔出大刀。
空桑美哉仰面躺着,怔怔的瞧着这个面前这个中国人,他的头颅遮住了太阳,一圈光晕在他脸庞变闪烁,这使得她无法看清他的面孔。一道影子投下,是戚德威举起了大刀,刀身遮住了阳光,在大刀的阴影下,空桑美哉看到了戚德威的眼睛,里面跃动的正是的那种她无法理解的东西。她睁大了眼睛,等着目睹自己的死亡。戚德威嘴唇翕动,正在说些什么,然而声音还未传到地面时,一阵浓烟暴起。空桑美哉感到自己被一种不软不硬,沾满粘液的东西缠住,那东西猛的一拽,将她搞搞抬起,向后一拖。她头一侧,才看清那根东西是一只小山般大小蛤蟆的舌头,这蛤蟆头顶上站了一人,还未待她看清那人面目,眼前一黑,原来是被蛤蟆卷进了嘴里。
戚德威见状大怒,待拔刀上前,忽感周身一阵钻心之痛,低头一看,自己四肢躯干,竟被数根碗口粗细的铁桩穿透。眼见那蛤蟆一蹦数十长,就要不见。大骇之下他急欲发力挣脱,猛的一阵眩晕,再看自己,虽然疼痛尚在,但周身完好无损,皮都不曾破一丝。再待追赶,那蛤蟆早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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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子街的废墟上。
“我已经不在乎什么祝融道场,皇国荣辱了,我今天站这里的目的,唯有一点,乃是在剑上彻底超越你,将剑道之路走到尽头,屹立在这大千世界的巅峰”空桑美哉重复了一遍。“这是你我第三次相见,也是最后一次相见,汝之鲜血,将成为吾扶桑剑道的证明”她继续说
“你他娘的一堆屁话,老子只认这是最后一次见面那一句”戚德威说“上次让那色中饿鬼,烟贩子,老赌鬼把你救走了。眼下那三个怕是已经被胡老爷子收拾了,我看谁来救你!”
空桑美哉干笑一声,语调突然一转“君可知妾为了今日能立于此地与君一战都付出了什么么?”
戚德威哼了一声,瞟了一眼空桑美哉身后背的那个细长包裹,谈谈说“八成是到哪里搜罗了什么神兵利器,好来施展你那招一刀两断。”
空桑美哉一点头,“先生所料不错,不过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付出。妾以为,所谓一刀两断即要舍弃一切,斩除一切羁绊,断绝往日之我。彼时吴国八剑士为赵处女所败,刺瞎双眼,抛家弃子,去国离乡,东渡扶桑,苦思十年,得悟此招,方得神剑之皮。今我欲证此道,须学古人如此。”
戚德威哈哈一笑,骂道“于是你就跑到我们中国来杀人了?放你妈的狗屁!”
空桑美哉淡然道“君谬矣,妾是先到中国杀人,后才想要斩断往日因缘。”
1943年12月某日 日本 东京都 某处庭院内
白雪积满了卵石,松枝,竹叶。院内小池也结了一层薄冰,几片红叶被冻在池面。池内的锦鲤聚在冰面下,舔舐着冰下的叶子,逐渐将那殷虹舔成一缕枯黄。沿着小池,点点梅花缀在雪上,好似梅树去骨,直铺到厅门。空桑美哉坐在厅门前,双脚悬空,踢踏着,像个小女孩一样。她摆弄着手里的太刀,明亮的刀刃映出她绮丽的面庞,映出她璀璨的明眸。她凝视着刀中自眼睛中的自己,而刀中她眼中的她,也凝望着院中她眼中的自己。忽然她手腕一转,剑刃反转,寒芒一过,空桑美哉白玉般的面颊上,滑过两行血迹,顺着她凝脂般的肌肤滴在她的长裙上。她一只手在身后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什么,用力一撕,从那东西上扯下一条黑布,蒙在自己的眼睛上。起身,将太刀收入鞘内。
次日,《读条新闻》某篇上刊登了这样一条消息,日本柳生心眼流第空桑家昨夜惨遭灭门。受害人周身不见一处伤痕,唯家主空桑美哉夫婿空桑西京袍袖被人扯裂。
7日后 日本爱知县名古屋市 热田神宫
一条红色小溪顺着山路流下明神门,融化了通往山上神社小路上的雪。鸬鹚们在神宫上盘旋,久久不敢落地。
当天夜里,昭和天皇在皇居内被叫醒。还没待他责骂来人,那人带来的消息就让他睡意全无。裕仁一脸冰霜的嘱咐道“此事不可再有第三人知道。”来人一哈腰,便无声的退去了。留下天皇一人对夜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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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宫殿前,空桑美哉久久不语。
戚德威有些不耐烦,他扬起大刀道“你是打算杵在那多久?老子没时间在这里同你干耗,不想打就自己切腹了去球。”
空桑美哉仰起头,脸朝着天,“真是个优秀的舞台呢”她说着,闪身避过一道落雷。
戚德威心念一动,展开轻功,一个疾奔窜到空桑美哉身边,膀子一挥,劈出一刀。空桑美哉又一个闪身,避过这一刀。双手举刀,照着戚德威的胳膊砍下,戚德威原地一个转身,猿臂一舒,转出一圈光弧,拦腰斩向空桑美哉。空桑美哉一个后仰,左足翘起,一脚踢到戚德威持刀的手腕上,戚德威右手一麻,大刀险些脱手。急忙借手臂上扬之势,向后翻了个筋斗。再站稳时,空桑美哉已经端端站住,双手高举太刀。这一招,正是那招一刀两断。如同三年前在汨罗江畔时,空中雷云被分为两片,一阵光华倾泻而下,戚德威瞄向西方云端,但见云中人影密布,仿若有十万之众,为首一个灿烂的人影足踏风火轮,生的三头八臂,各持法宝,大发神威。云之彼方,人数更胜西方百倍,乌乌央央,足有八百万。还未及戚德威细看,一红一紫两道闪光一先一后划过天际,穹窿随之爆发出一团图火焰。
“依君脾性,此时应趁我运气之际,狠下杀招才是。难道妾这一招,已经不入尊目了?”空桑美哉的话,打断了戚德威的神游。
他头一低,看看面前的日本人。她放射出强大的气魄,甚至有一种将现实世界都一分为二的感觉。戚德威咧嘴一笑,道“你这招比之汨罗江畔,自是云泥之别。不过老子也不是吃了三年白饭!”说罢他猛吸一口气,顿时浑身骨骼噼啪作响,无数精力爆炸开来,一身虬结的肌肉鼓起,整个人都仿佛大了一圈。他凌空跃起,一对虎目直视空桑美哉。刹那间一种难以言表的东西从他身上扩散开来。空桑美哉那原本仿佛切裂世界的气魄此时如狂风中的小树,肉眼可见般的被戚德威这不可思议的威势所镇压。空桑美哉却不为所动,立于这汹涌的威势中。静静的挥出那招一刀两断。戚德威眼见太刀挥下,那曾险些夺取他生命的斩击再次降临,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他以近似瞬移的速度冲到空桑美哉面前,此时她手中的太刀已经销湮了一小半了。他大刀一闪,刀首重重的击在空桑美哉的小腹上,把她远远的打了出去,甩在一堵破墙上。空桑美哉的头耷拉在半拉砖头上,听着戚德威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用那半截太刀撑着站了起来,任凭嘴角流出的鲜血滴在青衫襦裙上。她丢下那半截太刀,解下背后的细长包裹,恭恭敬敬的解开束口的黄色丝绳。
“君真乃天神耶”她说,天上那一道紫色闪光释放出漫天勾玉壮的光斑,逼的红光左突又闪。“自从神代以来,这把剑还是第一次被真正使用”说着她抬头,面孔随着那道紫光转动。“本来又更好的选择,不过那个就算拿到了,对我的消耗也太大了。”
戚德威狞笑道“你该知道吧,所谓剑法,臻至化境后,草木竹石皆可为剑。我纵是手无一物,你该打不过还是打不过。就算你能完成那招一刀两断,今天还是要死在这里”
空桑美哉不置可否,从包裹里抽出了一把太刀。那太刀看上去其貌不扬,从刀首到刀鞘都布满了铜锈“草剃剑,又叫天从云剑,乃是我皇国三神器之一,虽然比不上头顶那把十拳剑”说话间,那道紫光在空中又放射出一团紫色的火焰“但是,应该足够承受这一招了”她说着,将天从云剑举在腰间。待到戚德威回神,一阵剧痛从小腹上传来,低头一看,一道切痕正慢慢的渗出血来。戚德威一惊,只见倩影一闪,青芒乍现,自己右臂又被切出一道刀口。此时火宫殿前,空桑美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时隐时现,不一会,戚德威已经全身血痕了。他生平从未遭此大敌,这日本女人每次都在他举刀之际,以诡异之极的剑招划伤他的筋脉,此时他手筋脚筋已多出断裂,握着刀已是不易。不远处一根火柱通天而起,随之传来一声咆哮。“老李!”戚德威喊出声来。“先生自顾不暇,还去关心别人么?”空桑美哉的声音从他脑后传来,他浑身一凛,手肘往后一击,不料身后空空如也。他眼珠一动,空桑美哉已持刀闪在他面前,他就势持刀前刺。空桑美哉见他这刀来的凶猛,脚尖一转,长发如瀑,扑面打在戚德威脸上,戚德威但闻一股幽香,眼前一黑,脸上一疼,心中一慌,右手忙向脸上抹去,谁想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耳中传来空桑美哉咯咯的笑声。“君实在太狼狈了”她左手掩着嘴,轻笑道“还是说我这中华正统、传承两千年的春秋剑法并不是君口中的狗屁?”
戚德威痛的气都喘不匀,他硬撑着呸了一口。“老子说它是狗屁,就是狗屁!”他嘶吼着,勉力站了起来,双臂下垂,大刀拖在地上,浑身的刀伤不住得溢出鲜血。空桑美哉站在远处,高高的把天从云剑举了起来,在周遭的火焰,爆炸中,她长发飘扬,发呆和蒙眼的黑布随发浮摆。
“三年前与君相约,他日寻得神兵灵器,再试这招一刀两断!”她朗声道
戚德威奋力举起大刀,“个把月前,我从重庆来,有个眼睛学生仔教我念两句诗,我当时不明白那啥意思”他说着,仰起头,环顾四周,雷云上,那道红光还在被紫光追逐,而西方的十万天兵已经将东边的八百万诸神清扫的差不多了,一个干枯的老和尚被那三头八臂的凶神抛出一个圆圈,正中太阳穴,惨叫一声,从天空坠落,远处一条绵延数里的巨蟒被活活钉死在地上,一只巨大的蛤蟆被打落湘江,不远处的滔天大火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和一团人形的烈焰僵持。“然而我现在明白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空桑美哉突然一惊,她明明已经自废双眼,目不睹物,可是她眼前还是出现了一双怒睁的虎目,那里面闪烁这是她始终以来无法理解的东西。
她强压住心中的慌乱,尽力斩下天从云剑,一时间仿佛天开地辟,一道不可名状的斩击划过现实世界,从虚空中劈向戚德威,戚德威浑身须发皆立,他勉力狂奔,丝毫不在意这不可名状的一击,扬刀朝空桑美哉砍去。
空桑美哉整个身子贴在戚德威身上,她下巴托在他肩上,嘴角不住的流着血。
戚德威的头挨着空桑美哉的脑袋,不住的喘气,他双臂下垂,大刀撑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空桑美哉左半拉身子朝地上倒去,和它一起落向尘埃的还有戚德威的右臂。戚德威伸手把空桑美哉的右半拉尸身推开,伸手在自己右肩点了消泺,臑会,肩髎三处穴位,止住了伤口流血,向不远处那道火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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